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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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解释道：“我看到你从这里出来的，你的衣服很好看，一下子就记住了。”</p>

其实当时围着王雪娇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看见谁是从哪个门里出来的。</p>

她是从小金花身上的痕迹猜出来的，衣摆上沾着两根长条型的纸屑，这是切纸的时候一刀没切稳，补刀的时候留下的，手指上和肩膀上还有油墨，是拿了新印出来的纸再放在肩膀上搬运留下的。</p>

但是，王雪娇不能说，谁也不喜欢被人细细分析，会有一种被人盯着的不安全感。</p>

女人夸另一个女人的衣服好看，完全不是问题。</p>

这身衣服是李娟给小金花的，她也觉得特别好看，当下没有任何怀疑，便很开心地接过王雪娇递给她的塑料袋，往里看了一眼：</p>

“咦？两盒？”</p>

“是呀，本来应该中午让你吃上的，结果耽误到了现在，算我赔给你的精神损失费。”</p>

正在说话的时候，李娟路过，她打算出去找点夜宵吃，发现小金花跟王雪娇在说话。</p>

看着小金花手里的两个饭盒，李娟睁大了眼睛：“嚯，小金花，你发财啦？！两盒？！”</p>

她买一盒都得咬咬牙呢。</p>

这孩子是疯了？</p>

王雪娇笑道：“这盒是我送她的，中午遇到了点事，没来得及把菜给她，拖到现在。”</p>

“哦～～～”李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我看你一个下午都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没吃到肉啊。”</p>

小金花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把丽丽姐的那份给她。”</p>

说罢转身就跑。</p>

王雪娇刚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叫住她：“你就是那个卖卤肉的？”</p>

“对。”</p>

“你几点出摊啊？”</p>

“上午十点左右吧。”?</p>

“哎哟，我明天晚班，晚上才来，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份？”</p>

“这……”</p>

“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一定要帮我留着！”</p>

“可是，我晚上还有事呢，不一定等得了你啊，而且听说红袖章晚上也会来，我还不一定在哪呢。”</p>

“嗐，他们就是来走个过场，来了就走了。”</p>

王雪娇连连摇头：“我听人说了，最近绿藤在搞创卫，会抓得更严，外面摆摊的都很紧张。”</p>

买不到好吃的卤肉，很心焦。</p>

把钱给出去了，老板欠了三十块钱，带着小卤肉跑了，更令人着急。</p>

工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另一个人提议：“我明天中班，我能帮你买，只要你分两成给我就行了。”</p>

他反手一掏，嘴里骂骂咧咧：“两成？！你高利//贷啊！”</p>

两人嘻笑打闹的时候，王雪娇已经注意到车间靠墙的桌上，有一个固定电话。</p>

她大声说：“如果你们喜欢吃的话，可以发消息给我，我给你们送过来。”</p>

“怎么送？”工友们好奇。</p>

王雪娇要来纸和笔，手写了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寻呼机号码，你们要吃什么，在饭点前呼我。”</p>

李娟惊讶：“你还有寻呼机？！”</p>

现在一台数字寻呼机要两千块呢！</p>

“对，这是我爸给我的，中文的，可以直接留言。”王雪娇神态间无比骄傲，“我家是养殖专业户，八十年代就是万元户了，你们吃的这些肉，都是我家养殖场的，不管是鸡还是猪，都喂得特别精细，我们家自己过年都吃的呢！”</p>

工友们都静下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家万元户，你还摆摊。”</p>

王雪娇笑道：“对啊，我爸说，我们家不养吃闲饭的，要么我嫁个有钱人，帮家里弄到更多的钱，要么我自己当个有钱人。”</p>

一个女工友不解：“嫁有钱人不好吗？不比你在这风里雨里摆摊舒服？”</p>

王雪娇点头：“我做生意，千千万万的人都是我的衣食父母，要是有几个人吃腻了，连着几天不来照顾生意，我也能活下去。要是只有一个衣食父母，他要是对我烦了、厌了，我就只能喝西北风咯。”</p>

王雪娇的眼里充满着希望的光：“我想将来开一个大饭店，所以，我现在虽然摆的是小摊，不过原料和手艺，都是按大饭店的标准来的，绝对不糊弄！”</p>

人设是她自己信口胡编的，因为她觉得，光在印刷厂外围观察，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如果能有机会与印刷厂里的人接触，最好还能时不时送餐进来，肯定能看到更多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