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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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柄

把柄</p>

周益民静静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为了帮助太阳能热水器量产，足足花了几天的时间，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p>

不过这种舒服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p>

“十六叔！”周大忠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兴奋，推开门时带起一股汗味混着油墨的气息。</p>

他新换的股长制服熨得笔挺，胸前的厂徽却歪向一边，显然是奔跑时蹭歪的。</p>

年轻人眼睛发亮，像藏着簇跃动的火苗：“我抓住了老孙的把柄，你觉得我要怎么做？”</p>

周益民夹烟的手顿了顿，火苗在防风打火机的蓝光中明明灭灭。</p>

他打量着周大忠涨红的脸，没有想到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才升任股长不到一个月，脖颈处还留着被领带勒出的淡红痕迹，却已经学会用沉稳的语气讨论“把柄”这种敏感话题。</p>

“大忠，看你是想强硬一点？还是温柔一点。”他吐出个烟圈，灰白色雾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硬手段见效快，不过容易结仇；软刀子嘛”</p>

周大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扶正歪斜的厂徽。</p>

窗外传来下班的电铃声，成群的工人推着自行车从走廊外经过，谈笑声混着车铃响。</p>

“温柔一点吧。”他斟酌着措辞，皮鞋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刚接手股长的位置，要是把老孙逼急了，整个股里的人都会提心吊胆。效率一降，月底的生产指标.”</p>

周益民对于周大忠的选择，还是挺满意的，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话，还是的请假条。</p>

“上周三下午，您说去”周大忠的声音放得极轻，“可我正巧在纺织厂门口碰见您。”</p>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重新为对方斟茶，茶叶在杯中沉沉浮浮：“我知道您女儿下个月中考，需要陪读.”</p>

老孙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滚烫的茶水泼在桌面上。</p>

他盯着牛皮纸袋，仿佛那是枚即将引爆的炸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会被周大忠抓到把柄，不过看周大忠的这个神情，应该不想把事情弄大，不然刚刚在众人面前就说出来。</p>

老孙这时候只能服软：“周科长，你想我怎么做？”</p>

周大忠开门见山：“孙师傅，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合作，这样第五股才能运转下去。”</p>

老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办公室。</p>

李家村李村长的二八自行车已经碾过周家庄青石板路，车筐里装着的土鸡蛋随着颠簸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p>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在老支书家门前刹住车，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p>

“老支书！在家吗？”李村长扯着嗓子喊，粗布衬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p>

堂屋门吱呀推开，老支书戴着老花镜，手里攥着半卷烟叶，浑浊的眼睛透着疑惑：“老李，这么早来.”</p>

“听说陶家村的鸡卖上了好价钱！”李村长顾不上寒暄，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茶，“听说是益民帮的忙？我们村的鸡也到出笼时候了，毛亮肉肥，就缺个好销路！”</p>

他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根递给老支书：“您看能不能”</p>

老支书吧嗒吧嗒抽着烟，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p>

院角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泛黄的叶子飘落在李村长肩头：“益民去钢铁厂上班了，最近都没回来。”</p>

老支书敲了敲烟杆，烟灰簌簌落在门槛上：“这孩子担子重，厂里的事儿一个接一个。”</p>

李村长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却又立刻挺直腰板：“老支书，不知道能麻烦你通知一下周益民，就说我们村的鸡可以出笼了。”</p>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您也知道，村里老小就盼着这批鸡换钱呢？”</p>

老支书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喉结动了动。</p>

他当然明白，若能帮李家村打开销路，对周益民积攒口碑也是好事。</p>

“我会通知益民。”老支书沉吟片刻。</p>

“具体的事情，就让你跟益民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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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支书！”李村长急忙起身，差点碰翻桌上的茶缸。</p>

他掏出一把带着体温的鸡蛋硬塞进老支书手里：“自家鸡下的，您尝尝。”</p>

两人站在院门口又聊了几句鸡苗培育的事儿，李村长不时望向村口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p>

当李村长的自行车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土路上，老支书望着手中还带着余温的鸡蛋，轻轻叹了口气。</p>

他转身进屋翻出那本泛黄的通讯录，指尖在周益民的号码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p>

院外，秋风卷起几片落叶，沙沙声里，藏着两个村庄对好日子的殷切期盼。</p>

这时候周益民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周益民直接就接通。</p>

老支书说道：“益民，李家村的村长刚刚过来找我，意思就是他们村的鸡可以出笼，想找你帮忙，看能不能卖到一个好的价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