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血铸悲歌殒华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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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武功达到了古今第一魔人的境界，但丹田被贯穿，五脏六腑都被割裂，无法存活。</p>

回光返照。</p>

此刻天魔的样子只是生命即将终结前的最后一搏。</p>

但为什么？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为何还能如此从容？</p>

天魔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p>

"如果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就能成为真正配得上天魔之名的存在。但这或许也是我的命运吧。"</p>

清明从肩上拔出剑刃，紧紧握住。锋利的剑刃刺入手掌，但他毫不在意。</p>

一步。</p>

又一步。</p>

向着这场漫长而恐怖的战争的终结，清明蹒跚着向天魔走去。</p>

即便看到清明逼近，天魔的眼睛依然无色透明。</p>

"记住，华山的弟子们。这并不是结束。魔还会再次归来。那时，真正的魔道天下将会开启，无人能够阻挡……"</p>

轰！</p>

剑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顶回荡。</p>

噗。</p>

天魔的头颅滚落在地。清明踩碎了那双依然透明的眼睛。</p>

"这……"</p>

战争结束了。</p>

世人会将这场战争视为决战队的胜利。但清明知道，这里没有所谓的胜利。无论是武道还是任何人，都没有胜利。</p>

终于，清明的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不可避免的死亡也向他袭来。</p>

清明抬起头望向天空。</p>

尽管如此多的鲜血流淌，如此多人死去，天空依然蓝得冷漠。</p>

华山现在会怎样呢？"</p>

为了杀死天魔，所有登上大山的人都死了。即使还有幸存者，他们也会在这场近乎毁灭性的灾难中痛苦挣扎。</p>

但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像华山一样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p>

"掌门师兄……我说过吧。"</p>

不要把一切都献给侠义。</p>

华山所有的清字辈都埋骨于此。</p>

跟随清字辈的白字辈也都全部牺牲。</p>

剩下的只有那些无法战斗的孩子。</p>

而且……</p>

只有悔恨。</p>

有意义吗？</p>

华山在这里流下的血真的有意义吗？"</p>

"我不知道，掌门师兄……"</p>

清明的身体缓缓倒向一边。</p>

在他倒下的眼中，映入的是被鲜血染红的白色武服，以及武服上绣着的五瓣梅花。</p>

只是武人的死。</p>

在无人见证的地方闭上眼睛的凄凉结局。华山一生握紧的梅花剑成了唯一的墓碑，生命如同草芥般消逝。</p>

"……至少比我好些。"</p>

至少有人为他们哭泣。</p>

清明为他们哭泣。</p>

清明模糊的视线追随着掌门的身影。</p>

"对不起，掌门师兄。"</p>

如果当时更加精进武艺，是否能救下一个人呢？</p>

如果听从师父和师兄的话，不离开门派，过着愚蠢的生活，结果是否会不同？</p>

如果不是徒有虚名的梅花剑尊，而是真正得到华山剑法，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p>

毫无意义。</p>

同样毫无意义。</p>

剩下的只有悔恨。</p>

只有对师门的担忧。</p>

"总有一天梅花会凋谢。"</p>

然而，寒冷的冬天过后，它又会重新绽放。</p>

"华山啊。"</p>

清明的意识渐渐远去。</p>

华山派第十三代弟子。</p>

天下三代剑手。</p>

梅花剑尊清明。</p>

斩杀扰乱天下的古今第一魔天魔，于十万大山之巅长眠。</p>

这是他留给世间的寥寥数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