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入山门悲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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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石头生，石头生人……啊，也可能是石头生人。</p>

总之！</p>

“缺钱的话也可以卖掉。“</p>

重要的是华山的存在，而不是那些石头。那些石头真的不重要……</p>

“要冷静。“</p>

“呼——呼——“</p>

清明尽量慢慢地深呼吸。为了守护华山的名字，感谢那些为此付出的人们……</p>

就在那一刻，清明的眼睛猛地瞪大。</p>

又看到了奇怪的景象。</p>

“金天宫去哪儿了？“</p>

看不到金天宫了。</p>

“啊，看不见了，这是什么鬼？“</p>

金天宫是一座建筑，又不是活物，怎么可能跑掉呢？</p>

然而，无论怎么看，金天宫所在的位置现在只是一片荒凉的空地。</p>

“……嗯。“</p>

“嗯？“</p>

“那个，那个。“</p>

清明颤抖的手指指向原本应该是金天宫的地方。</p>

“布局似乎有点奇怪……这里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吗？“</p>

“嗯。看来你也发现了。原本那片空地上应该有殿堂的。“</p>

确实如此。</p>

但是那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呢？</p>

“呵呵。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事情。“</p>

说话啊，混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比你还清楚！</p>

“就说是光荣的伤痕吧。虽然道士提起‘光荣’这个词有些尴尬。“</p>

“……光荣会冻死的。“</p>

“嗯？“</p>

“没什么。“</p>

清明含糊其辞地回答。</p>

青钢石飞散，殿堂消失后的华山一片荒凉。只要刮起冷风，练武场的泥土就会飞扬起来，形成黄色的沙尘暴。</p>

这就是华山吗？这就是？</p>

就算是魔教也信了，你们这些混账东西。</p>

“呃呃呃。“</p>

“哪里疼？“</p>

“啊，没有。没什么。没什么。“</p>

清明深呼吸。每次吸气时，沙尘进入口中，感觉十分难受。</p>

“有点。“</p>

“嗯？“</p>

“似乎……很荒凉。“</p>

“是吗。“</p>

云岩露出凄凉的笑容。他那苦涩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清明的心。</p>

'是啊……确实是这样。'</p>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p>

想想看，华山衰落时最受苦的莫过于像云岩这样守护华山的人。如果他们有能力，怎会让师门衰败；如果没有感情，又怎会守护衰败的师门呢？</p>

'你们最辛苦了。'</p>

这么一想，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p>

即使清明再怎么震惊，比起一直守护华山的人所经历的痛苦，这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没有必要装病。</p>

“请这边走。“</p>

“……是。“</p>

“按道理来说，客人来了应该提供休息的地方，但华山是道门，客人也有道门的规矩。虽然理解你想休息的心情，但还是先去玉泉院拜谒祖师吧。“</p>

清明点了点头。</p>

玉泉院是华山开派祖师所在的住所。</p>

华山有许多殿堂各有其重要性，但没有比玉泉院更重要的地方了。</p>

如果清明没有忘记自己是华山弟子的身份，那么一进华山就应该先去玉泉院接受拜谒。在这种难以启齿的情况下，云岩主动提出，本应感激……</p>

但心里却感到不安。</p>

可能是因为已经见得太多，进入玉泉院并没有感到丝毫喜悦。整个华山都乱成一团，拜谒祖师的祠堂又能有什么不同呢？</p>

'不要惊讶。'</p>

他提前做了深呼吸，决心无论看到什么情况都不惊讶。</p>

“请往这边走。“</p>

“是。“</p>

清明几次调整心态后走进了玉泉院。</p>

然后停住了脚步。</p>

玉泉院非常简朴。眼前只有赫大通祖师的画像、前面的香炉以及祭品。</p>

道家的简朴风格一览无余。</p>

简朴……</p>

对，简朴到了极点。</p>

清明发出一声呻吟，随即全身开始颤抖。</p>

“哪，哪里……“</p>

金衣皇帝赐给赫大通祖师的金色烛台不见了，祖师亲手写的字画也不见踪影。</p>

装饰华丽的房间和挂满殿堂的画作全都消失了。</p>

但真正让清明惊讶的并不是这些。</p>

“这……这里。“</p>

不可能。</p>

不可能。一定是藏在哪里了。</p>

清明颤抖着手指向祭坛前。</p>

“嗯？“</p>

“那，那里不是有一朵花吗？“</p>

“花？“</p>

“……是的。花！“</p>

“你怎么知道？“</p>

“有，有的吧？那朵花怎么处理了？“</p>

云岩皱了皱眉。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孩子，但看到清明那扭曲的脸庞，觉得还是先回答比较好。</p>

“有的。确实有。一朵奇怪的白色金属梅花。“</p>

“对！那朵花！它去哪儿了？“</p>

“卖掉了。“</p>

“……什么？“</p>

“反正也没什么用处，也不适合道观，正好有个商人愿意高价收购，就卖掉了。“</p>

“卖，卖掉……“</p>

“是的。不过你……“</p>

清明最终昏倒在地。</p>

“喂，喂！清醒点！“</p>

“呃……“</p>

暗香白梅花。</p>

与紫霞神剑一起被称为华山的两大神物。</p>

它既不像黄金那样耀眼，也不像白银那样闪亮，只是朴素而已。但它承载着华山的精髓，被誉为神物。</p>

这些疯子竟然把它卖掉了。</p>

“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卖。“</p>

这……</p>

“这些疯子竟然把它卖掉了……“</p>

登上华山的疲惫与冲击交织在一起。清明最终失去了意识。</p>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仿佛看到了惊恐的师兄的身影。</p>

师兄。</p>

华山完了。</p>

彻底完了。</p>

嘶——</p>

清明就此昏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