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玄言纳徒，白梅惊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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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言纳徒，白梅惊喧

"孩子呢？"</p>

"已经送到住处换上了新衣，只需举行入观仪式即可。"</p>

"这样啊。"</p>

云岩的目光转向脚下，看到这一幕的玄从微笑着开口说道：</p>

"似乎不太满意啊。"</p>

"不是不满意……"</p>

云岩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p>

"我不能完全理解掌门的深意。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收下那个孩子。现在华山正是需要减少人口的时候。"</p>

"嗯，是这样。"</p>

"他也没有带来财物，也没有表现出对武术的特别天赋。"</p>

"嗯。"</p>

"更重要的是，丝毫感受不到善气。看起来并不适合道门。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华山的弟子之列呢？"</p>

面对云岩的质疑，玄从露出温和的笑容。</p>

"是这样吗？"</p>

"……掌门。"</p>

云岩深深地叹了口气。有时候玄从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p>

真是搞不懂。</p>

虽然辅佐玄从已经超过十年，但云岩仍然无法揣摩他的心思。在他看来，玄从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p>

"云岩啊。"</p>

"是，掌门。"</p>

"缘分有时会出乎意料地到来。"</p>

玄从微微一笑。</p>

"也许那个孩子会成为华山的光芒呢？"</p>

"……那个孩子太弱小了，不可能成为华山的光芒。"</p>

"也许吧。"</p>

玄从的脸色有些阴沉。</p>

华山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岌岌可危，虽然勉强支撑着，但随时都有可能崩溃。</p>

云岩之所以不愿意接纳清明，也是因为这些原因。</p>

如果把弟子放在一个随时可能灭亡的门派里，一旦被赶出去，那种失落感该有多强烈？</p>

"我知道情况艰难。"</p>

玄从沉重地开口说道：</p>

"但是云岩啊，梅花即使在雪中也会绽放。在严寒中绽放的梅花，香气更为浓郁。"</p>

"……."</p>

"如果冬天来了都不播种，那么梅花在雪中绽放的可能性就会消失。"</p>

"……是。"</p>

"好了，你出去吧。"</p>

云岩默默地关上门，走了出去，然后叹了口气，抬起头来。</p>

每次与玄从交谈后，他都会感到胸口仿佛被刺穿一般。</p>

然而今天，即使与玄从交谈过后，他不仅没有感到舒畅，反而更加压抑。虽然玄从的话中依旧充满了玄机，但他的心情如此烦躁，恐怕是因为华山目前所处的困境。</p>

如今的华山已经无法靠自身力量自救。</p>

尽管玄从一生努力，但情况却越来越糟。照这样下去，今年都未必能撑过去。</p>

每当想到拥有悠久历史和传统的华山可能会彻底灭亡，他的胸口就感到压抑，不禁叹气。</p>

华山究竟何去何从？</p>

云岩静静地闭上了眼睛。</p>

清明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p>

洁白的练功服映入他的眼帘。右胸上绣着五朵梅花的练功服让他感到一种奇妙的心情。仿佛全身都在发痒……</p>

“不对，是真的痒啊。”</p>

衣服的材质太差，每次触碰皮肤时都有刺痛感。如果不是之前穿过破烂的衣服来到这里，他根本无法适应这种感觉，会非常不舒服。当了一个月乞丐，在这方面倒是帮了忙。</p>

“啧。”</p>

清明皱起了眉头。</p>

“真是乱七八糟。”</p>

过去的华山虽然不像武当或少林那样财大气粗，但也积攒了不少财富。</p>

当然，按照掌门前师兄的说法，道士贪财是很可笑的事，所以他们并没有随意挥霍这些钱，但至少能够给弟子们提供好衣服和食物。</p>

可是现在连衣服都这么破旧……</p>

“他们到底把那些钱都弄到哪里去了？”</p>

金库里应该堆满了钱！</p>

就算金库里的钱另说，光是华山拥有的客栈和营业场所就有不少，这些钱都去哪儿了？难道是为了让孩子们穿这种破烂衣服吗？</p>

武功没能好好传授也就罢了，但把现有的钱也花光了，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p>

清明深深地叹了口气。</p>

“简直没有一件正常的事情。”</p>

越想头越疼。</p>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p>

“总之算是入门了。”</p>

已经入门了。已经入门。</p>

虽然天下闻名的梅花剑尊成了华山的末席弟子，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但毕竟还是成功入门了。</p>

虽然不是清明希望的方式，但总算进入了华山。</p>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堆积如山，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p>

无论多么艰难困苦，只要一步步解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世间大多数事情都是需要不断努力才能解决的……</p>

“不过这里是哪儿呢？”</p>

有一个根本问题。</p>

清明现在所在的这座殿堂，过去是用来接待客人的。但现在不知为何，它已经变成了宿舍的模样。</p>

按清明的记忆，华山并没有这样的宿舍。新入门的人会立即与师父结缘，并在师父的住所开始生活。</p>

那么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p>

“作为暂时停留的地方，似乎不太合适。”</p>

这里的设施相当齐全，显然是为了让人居住而建造的。</p>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吗？”</p>

清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p>

狭窄的走廊两侧排列着许多房间，与过去接待客人的样子并无二致。</p>

清明打开了旁边房间的门，里面摆放着衣物和其他生活用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