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双眼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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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是什么？

时间倒回片刻。</p>

在日向日差使用白眼寻找那道声音的主人时，他其实已经看到躺在房间里十分平静的宁次。</p>

但是，因为心神都放在发出声音的日向云川身上，他忽略了近在眼前的异常。</p>

明明往日每当宁次宣泄过心中的怨恨后，总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无法入睡的。</p>

但是今晚的日向宁次，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躺在床上，仰躺望着天花板失神，很快便感到一股强烈的睡意，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p>

闭上眼睛后的世界就像死了一般寂静，眼前黑沉沉一片仿佛无垠的黑色海洋。</p>

直到，似乎有空灵的声音传来，似乎从遥远的远方传来。</p>

“……”</p>

日向宁次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残破的朱漆鸟居，腐朽的椽木斜插在土中。</p>

面前是长着绿色苔藓的湿滑阶梯，而那空灵声音正是从远处传来的。</p>

日向宁次下意识抬起脚走上阶梯，经过鸟居和两侧残破的狛犬石像。</p>

就这样走过阶梯，又穿过两侧树影摇晃的青石参道，眼前变得宽阔了。</p>

一个破败的神社映入他眼中，溃烂的注连绳垂落摇晃着，褪色的木牌在风中彼此叩击，朱漆书写的文字模糊不清。</p>

在破败本殿前宽阔空旷的空地上，有四个孩子手拉着手围成了一圈。</p>

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孩子松开手，分别向他伸出一只手，日向宁次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p>

在握住那两只手的瞬间，欢快之意不由自主升起，宁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喉咙溢出不似他的笑声。</p>

他看向被自己和其他四个孩子围住，垂着头跪坐在中间的蒙眼黑发女孩。</p>

「かごめ，かごめ（笼子缝，笼子缝）」</p>

四个孩子开始欢快地转圈，用那稚嫩的声音唱着童谣，宁次也懵懵懂懂地唱起来。</p>

「かごの中の鸟は（笼子中的鸟儿呦）」</p>

如血的残阳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地上，像是竹笼般将他们和那个女孩关在笼中。</p>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能出来）」</p>

歌声骤急，孩子们加快步伐，竹笼的长影绞住中央的蒙眼女孩。</p>

「夜明けの晩に（黎明的夜晚）」</p>

「鹤と亀が滑った（鹤与龟滑倒啦）」</p>

「後ろの正面谁？（背后面对你的是谁呢？）」</p>

四个孩子停下了脚步，齐齐看向中间的女孩。</p>

“……”</p>

日向宁次也看向围在中间的蒙眼女孩，看着女孩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原本混沌的思绪在此刻逐渐变得清明。</p>

由稚嫩嗓音唱出的童谣还在回荡着，在此处的破败景色映衬下，原本欢快稚嫩的唱词显得格外诡异。</p>

尤其是两只手上传来的刺骨冷意，让日向宁次的心中涌出一股恐惧。</p>

他忽然明白了这首歌谣和这个游戏的玩法和含义。</p>

——如果女孩猜出背后的人是谁，那么被猜中的那个人，要代替笼中的鸟儿当替死鬼。</p>

“……”</p>

蒙眼的女孩抬起头，粉嫩的唇微微张开。</p>

“日向…宁次……”她轻轻道。</p>

听她念出自己的名字，日向宁次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身旁的两个孩子轻轻松开了他的手。</p>

“不！我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