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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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几行：</p>

“问，路在何方？”字迹虚浮无力，笔画断续。</p>

“我，是谁？我，我是谁？”这两字写得极小，蜷缩在石壁角落。</p>

最后一片区域完全被杂乱无章的刻痕覆盖，深浅不一的划痕交织成网，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出指甲抓挠的痕迹，显示出书写之人的心情之乱。</p>

石飞火看得莫名其妙，这人是怎么了？</p>

怎么会突然怀疑自我？甚至有发疯走火入魔的趋势？</p>

就是这厮写的《九殛书》吗？</p>

石飞火忽然感觉《九殛书》不是那么靠谱啊！</p>

正当石飞火准备查看其他石壁时，忽然右腿一阵酥麻，像是被无数细针刺中。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旁竟一直盘坐着一位青衫老者。</p>

老者周身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罡气，正是触碰到了这护体罡气，石飞火才觉得右腿酥麻。</p>

“失礼了。”石飞火连忙拱手致歉。</p>

“嗯？”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看得见老夫？”</p>

“难道...不该看见前辈吗？”石飞火一时愕然。</p>

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回石壁，不再言语。石飞火识趣地退开，转向其他石壁。</p>

这里的刻字明显规整许多，尽是些关于气海功法的奇思妙想。</p>

“血为油，气为焰，精作灯盏，神似灯芯。”短短一句，便将武道修炼的本质道破天机，令石飞火如醍醐灌顶。</p>

“气海为何定要似海？”</p>

下一行字迹突然转折，笔锋中透着质疑。“或许...”</p>

随后的文字尽是对传统“气海”概念的颠覆，字里行间都是对武道本源的叩问。</p>

石飞火仔细的看。他看到有些思路在《九殛书》体现，而有些思路太过于天马横空，似乎纯粹的猜想，有些甚至相互矛盾。</p>

但是这些是很多人都不会想到的问题。</p>

年幼时候的孩子，会整天追问大人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而年长之后，人只会跟着前面的人走，从来不会问一声“为什么”。</p>

武功也是如此，江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拿到秘籍便囫囵修炼，只求提升修为地位，却从不追问功法背后的道理。</p>

不是他们愚钝，而是...生存尚且艰难，哪有余力思考？</p>

唯有像这天魔窟主人这般超然物外之辈，才有资格追问武道真谛。</p>

想到这里，石飞火不由长叹一声，叹息声在幽深的洞窟中回荡。</p>

“年纪轻轻，何故作此沧桑之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