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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咬着泛白的下唇,齿痕间几乎要沁出血珠,睫毛如蝶翼般低垂,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遮掩。她的手指机械地缠绕着挎包带子,廉价的帆布被揉得皱成一团,边缘的线头随着颤抖的指尖微微颤动。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雾,眼底浮起一层动摇的涟漪:\"这病情就是这两年发现的。\"话音轻得如同深秋飘落的枯叶,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医生说是后天得的,具体病因...\"她的声音突然哽在喉间,无意识地抚上脖颈处结痂的抓痕,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伤口时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般迅速收回,\"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混着走廊里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在寂静中久久回荡。
路人骨节粗大的手迅速掏出钢笔,笔尖刺破便签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他垂首书写时,眉心拧出专注的褶皱,钢笔尖用力压出的凹陷在纸面形成深深的纹路,连带着手腕上的旧伤疤都跟着微微凸起。写完后,他用指腹将纸条仔细折成规整的长条,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包裹易碎的珍宝。
\"过几天带着病历去这里,找周大夫。\"他刻意放缓递出纸条的动作,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张传递过去,目光像冬日暖阳般温和却笃定,\"他看诊仔细,或许能帮到你。\"
女孩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细碎的光,像是久旱龟裂的土地终于迎来春雨。她双手不受控地剧烈颤抖,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却小心翼翼地接过纸条,反复确认边角是否折好,才珍重地塞进贴身的挎包夹层。抬头时,泪水已经漫过泛红的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谢谢!谢谢!\"她突然深深弯下腰,齐肩的发丝如帘幕般垂落,将那张布满泪痕却满是感激的脸,藏进了阴影深处。
惨白的日光灯下,调解协议书平整地摊在斑驳的金属桌上,边缘微微卷起,像一片蜷缩的枯叶。钢笔在两人指间传递时,金属笔帽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男孩撇着嘴,肥厚的手指随意地捏着笔杆,潦草的签名歪歪扭扭地落在纸面,金链子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折射出刺目的冷光,与他不耐烦的神色如出一辙。
女孩接过钢笔时,指尖还带着未愈的伤痕。她抿紧嘴唇,攥笔的手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娟秀的字迹一笔一划落在纸上,透着股执拗的劲儿,每个笔画都像是在宣示着什么。笔尖刺破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刻意与男孩保持着距离,仿佛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签完字,两人如陌路般一前一后走出医院。暮色中,男孩大摇大摆地钻进路边的豪车,引擎声轰鸣着划破天际。而女孩的身影渐渐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单薄的粉色针织衫在晚风里轻轻飘动。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正安静地躺在贴身口袋里,带着路人掌心的温度,仿佛一颗埋进冻土的种子,静静等待着破土而出的希望。
橙红色的暮霭如同融化的铁锈,将两人的身影拖拽得扭曲变形。男孩双手插在鳄鱼纹皮夹克的口袋里,迈着嚣张的八字步走在前方,粗重的金链子随着步伐剧烈晃动,折射出刺目的冷光,仿佛在炫耀某种胜利。而身后的女孩裹紧那件血迹斑驳的粉色针织衫,滑落的肩头又重新扯起,脖颈处结痂的抓痕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宛如一条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路人倚着医院斑驳的白墙,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浸透雨水的棉花。酸涩的叹息卡在喉间,吐不出又咽不下,连带着呼啸而过的晚风都变得黏腻沉重。暮色渐浓,最后一缕残阳将女孩单薄的剪影钉在柏油路上,宛如一幅褪色的旧照片,诉说着无人知晓的伤痛。
老杨油腻的手掌重重拍在小路肩头,震得他工装外套的肩章微微发颤。\"小路你小子可以啊!\"粗粝的笑声在巷口炸开,混着排水沟的腐臭味直往鼻腔里钻。老杨歪叼着半截燃烧的香烟,烟灰簌簌落在油渍斑斑的制服前襟,浑浊的眼球在烟雾后滴溜溜打转,八字胡随着调侃的尾音抖得像两撮风干的枯草。
\"三言两语就把姑娘电话骗到手了?\"他故意拖长尾调,吐出的烟圈裹着刺鼻的焦油味,几乎要糊住小路的脸。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巷口,在老杨歪斜的嘴角镀上一层刺目的金边:\"这身段倒是有几分勾人,前凸后翘的......\"话音突然卡在喉间,他刻意咬住过滤嘴猛吸一口,燃烧的烟头在日光下明明灭灭。金牙在强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后半句\"就是有病\"被碾进齿间,化作令人作呕的吞咽声,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蝉鸣在燥热的空气里撕扯,路人僵硬地扯动嘴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茧。午后的阳光穿过医院的磨砂玻璃,在地面投下锋利的菱形光斑,将两人的影子切割成扭曲的色块,像一幅荒诞派的油画。老杨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弹动,烟灰簌簌落在他锃亮的皮鞋尖,混合着排水沟的腐臭,在热浪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低头望着自己被拉得细长的倒影,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扭曲变形。那些深夜里关于真心与坚守的思考,那些在调解室目睹的人间冷暖,此刻都化作老杨调侃声里轻飘飘的尘埃。医院外的街道车水马龙,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日光,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正用最直白的方式提醒他:在生存的重压下,连悲悯都成了奢侈的注脚。
面对老杨粗俗的调侃,路人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牵动,扯出一抹带着凉意的苦笑。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帽檐,在他脸上投下锋利的阴影,刚好将眼底翻涌的厌恶与思索尽数遮掩。他低头整理警帽的动作带着机械的惯性,指尖摩挲着帽徽边缘的纹路,金属的凉意透过指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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