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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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铺，熟悉的闹钟在床头柜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个明亮的光斑。远处传来城市苏醒时特有的嘈杂声响——汽车的喇叭声，早点摊的叫卖声，行人匆匆的脚步与交谈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那么的真实，带着浓浓的烟火气。

“唉，又是一个工作日……”他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带着满身的疲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然后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洗漱、刷牙、换上一身略显陈旧的休闲西装。

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得像是烟熏妆，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标准一个为生活奔波的都市社畜的疲惫模样。

窗外，城市的喧嚣已经全面铺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早高峰地铁站涌出的人流如同蚁群般密集而忙碌。

这一切，都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仿佛那些浴血奋战、惊心动魄的经历，都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这里，是他穿越前的世界，那个他曾经庸庸碌碌、按部就班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世界。

“早啊，林哥！”一个顶着鸡窝头、穿着卡通睡衣的年轻男子端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正是他合租的室友小王，一如既往的邋遢随性，“今天又要加班到几点啊？项目经理昨晚又在群里@全体成员了，说是这个周末必须把演示ppt给客户交过去，不然就等着一起喝西北风。”

林凡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尚未完全清醒的恍惚。刹那间，无数本应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这里没有什么特调局，没有赋予他超凡力量的界源烙印，没有神秘的白，没有古灵精怪的林小萌，没有突然变得粘人的猫耳紫瞳，自然也没有那个英姿飒爽的苏小月，和那个温婉如水的夏雨荷……所有那些神奇而危险的经历，似乎都不过是一场过于逼真、荒诞不经的南柯一梦。

“我……我一直都在这里……”林凡失神地喃喃自语，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空虚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我……从未离开过吗？”

他颤抖着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智能手机，点亮屏幕，上面显示的日期和时间，赫然是他记忆中穿越前的那一天。

通讯录里，满满当当都是熟悉的名字——大学同学、公司同事、远方的父母亲人……却唯独没有任何一个与“那个世界”相关的联系人。

恍如隔世，却又真实得可怕。

“喂，林哥，发什么呆呢？”小王用手肘碰了碰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快点吧，再磨蹭下去，今天部门晨会肯定要迟到了，到时候老周又要逮着我们训话了。”

林凡如同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般点了点头，机械地套上外套，浑浑噩噩地随着小王走出了合租的公寓。

日子开始一天天平淡地流转，一切都回归了它本应有的平凡轨迹。林凡重新变回了那个每天挤着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在格子间里敲击键盘、为了KpI和房贷而奔波劳碌的普通“打工人”。

朝九晚五，有时甚至要通宵达旦地加班，生活被工作填满，没有惊喜，没有波澜，仿佛之前那些与怪物搏杀、与同伴并肩作战的惊心动魄的冒险，真的从未在他生命中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