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平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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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本能地挡在白霜前面：\"你是谁？\"

\"放松，守护者。\"镜像白霜摇摇头，\"如果我想伤害你们，就不会用五环能量引导你们来此。\"她指向平台中央的一个白色水池，\"这是镜像维度的纯白节点。通过它，你们可以看到真相。\"

白霜谨慎地走近水池，当看到水面映出的影像时，她倒吸一口气：\"陈明，来看这个。\"

水面上显示议会塔内部的实时画面，但角度与之前不同。现在他们能看到莱恩背后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全身笼罩在紫红光芒中。

\"那是...\"陈明眯起眼睛。

\"艾尔莎的追随者。\"镜像白霜平静地说，\"你们以为所有痛苦记忆都被净化了，但最黑暗的部分逃逸了，附在了议会成员身上。\"

白霜脸色煞白：\"所以莱恩的行为...是被扭曲记忆影响的？\"

\"部分正确。\"镜像白霜点头，\"但更复杂。那些黑暗记忆放大了他原有的野心。现在他们计划用纯白能量创造的不是和平，而是绝对控制——一个没有自由意志的维度系统。\"

陈明感到一阵恶寒：\"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但穿梭艇能量不足，而且主维度的议会塔防御...\"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被引导到这里。\"镜像白霜走向水池，\"两个维度的纯白节点可以共鸣。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暂时融合两个节点的能量，形成足以净化黑暗的冲击波。\"

白霜警觉地看着她：\"代价是什么？\"

\"高纯度能量冲击会对施放者造成反噬。\"镜像白霜坦然道，\"可能是记忆损伤，人格碎片，甚至部分意识消散。\"

陈明与白霜对视，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无需言语，他们同时点头。

\"告诉我们怎么做。\"陈明说。

镜像白霜露出赞许的微笑：\"首先，你们需要完全同步。不是简单的能量协调，而是意识层面的短暂融合。只有这样才能承受双倍纯白能量。\"

白霜咬了咬下唇：\"像星璃那样？\"

\"类似，但更短暂。\"镜像白霜示意他们站在水池两侧，\"我会引导过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抗拒。纯净理解始于自我认知。\"

陈明和白霜分别站在水池两边，伸出手悬在水面上方。镜像白霜开始吟诵一种古老的语言，水池中的水逐渐亮起白光。两股光流升起，分别缠绕上两人的手臂。

陈明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渗入皮肤，流向全身。他的视野开始变化，突然看到了——不是白霜，而是白霜的记忆。童年的孤独，成为守护者的骄傲，还有...对他的感情，那种她从未说出口的深刻爱恋。

他惊愕地看向白霜，发现她也正用同样震惊的眼神回望。她看到了他的记忆，他所有的怀疑、恐惧，以及同样深沉却不敢表达的情感。

\"不要抗拒。\"镜像白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理解完成。\"

光流完全包裹了他们，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耀眼的桥梁。在意识融合的瞬间，陈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他们依然是独立的个体，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了解彼此。

白光达到顶峰，然后突然收敛，在两人手中各形成一个微小的白色光球。

\"能量种子。\"镜像白霜看起来疲惫但满意，\"当你们回到主维度，将它们同时释放到议会塔核心，就能净化黑暗。但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穿梭艇的警报突然响起。陈明查看监控屏幕：\"议会卫队找到我们了，他们正在突破镜像屏障。\"

\"你们必须立刻返回。\"镜像白霜快速说道，\"我会尽量拖延他们。\"

白霜犹豫道：\"那你呢？\"

镜像白霜微笑：\"别担心，我的对应体。我们镜像者比你们想象的更擅长隐藏。\"她轻推两人回到穿梭艇，\"愿理解之光指引你们。\"

穿梭艇舱门关闭的瞬间，议会卫队冲进了平台。最后一次看到的，是镜像白霜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的画面。

返回主维度的跳跃过程比以往更加剧烈。当穿梭艇重新出现在议会塔附近的空域时，整个塔楼笼罩在不祥的紫红光芒中。

\"能量读数异常。\"白霜检查扫描仪，\"他们正在将纯白能量与黑暗记忆融合...天啊，已经完成了75%！\"

陈明调整航向冲向塔顶：\"没时间计划了，直接突破主控室！\"

穿梭艇撞破议会塔顶层的强化玻璃，滑行着停在主控室中央。陈明和白霜翻滚着跳出舱门，手中的白色光球已经亮得刺眼。

莱恩和十几位议会成员站在一个庞大的装置周围，中央悬浮着一团被紫红污染的白光。看到闯入者，莱恩露出扭曲的笑容：\"啊，守护者们。正好赶上见证新纪元的诞生！\"

陈明注意到莱恩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紫红色，声音中也混杂着不属于他的低语。

\"莱恩，停下来！\"白霜喊道，\"你被黑暗记忆控制了！那不是你的意志！\"

\"控制？\"莱恩大笑，\"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想象一下，用这种力量消除所有冲突，所有痛苦...永远的秩序！\"

陈明感到手中的光球开始躁动：\"没时间了，白霜。现在！\"

两人同时将光球推向装置核心。白色光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在接触污染能量的瞬间爆发成纯净的光网。

\"不！\"莱恩尖叫，声音突然变回他自己的，\"我...我做了什么？\"紫红光芒从他眼中褪去，露出惊恐的神色。

光网覆盖整个主控室，所有被污染的议会成员纷纷倒地，紫红能量被强行抽出，在白色火焰中净化。装置核心的污染白光也逐渐恢复纯净。

但冲击波的反馈来得比预期更快。陈明感到一阵剧痛穿过全身，仿佛记忆被生生撕裂。他跪倒在地，看到白霜同样痛苦地蜷缩着。他们手中的白色光球虽然完成了使命，但反噬正在发生。

最后一刻，陈明挣扎着爬向白霜，紧紧握住她的手。如果这是终点，至少他们不再有未说出口的话。

然而，预想中的黑暗没有降临。一道金色光芒突然从五环结构中流出，包裹住两人。星璃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答应过会守护你们。\"

痛苦渐渐消退，但陈明能感觉到，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他看向白霜，发现她眼中同样有困惑——他们记得彼此，记得刚刚在镜像维度的意识融合，但某些细节变得模糊，就像一场渐渐远去的梦。

议会塔的警报声渐渐平息，纯白环的能量回到了五环结构中，比之前更加明亮稳定。莱恩和其他议会成员陆续醒来，脸上带着困惑和悔恨。

星璃的金色光芒最后轻抚过两人的脸庞，然后消散在空气中：\"记住，当星相对齐时...\"

陈明和白霜紧握彼此的手，精疲力竭却安然无恙。他们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挑战，但此刻，维度恢复了平衡，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