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女邀约和狂人邓南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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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伯爵的“王座”是一座路易十四式鎏金木椅,椅背嵌有刚果的整块黑檀木,雕刻成盘踞的非洲岩蟒,蟒眼为两颗埃及圣甲虫宝石。旧贵族区有弧形丝绒长沙发,坐垫填充天鹅颈羽,每只天鹅都来自家族在科莫湖的私人猎场,扶手下藏暗格,内置银铃可召唤专属仆人。新贵站立区是在镜厅南端设立的三座大理石墩,表面雕刻特洛伊陷落场景。
镜厅西侧阵列30柄马赛族矛与盾,被重新镀金并镶嵌米兰珠宝商制作的珐琅纹饰,原始血渍在抛光时故意保留。几名索马里少年身穿威尼斯裁缝改制的“异域风”制服(丝绸缠腰布+钢制颈枷),立于大厅四角摇动鸵鸟羽扇。
王月生以为会被引到新贵的站立区,可不知道贝亚特丽切是怎么介绍的,居然给自己引到了旧贵区。王月生只是想见识一下此时意大利的上层人士聚会与自己在英国参加的庄园聚会有什么不同,可不想站在聚光灯下被人品评。尤其是此时意大利各种思潮汹涌、彼此撞击,旧贵族与工商业新贵既合作又斗争,梵蒂冈还经常要发挥一下余热,民族主义者又非常激进。尤其是前天贝亚特丽切邀请自己时就说过,今天这个沙龙的主宾就是加布里埃尔·邓南遮(Gabriele d'Annunzio),这位可是是意大利20世纪初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作家和政治活动家。而且作为后世墨索里尼的精神导师,其政治理论颇多争议。
王月生是遵循此时意大利社交界所谓“礼貌的迟到”而特意晚了几分钟到场,目的是毋须主人迎接寒暄,把迎宾的高光时刻留给主宾。所以,当他谢过仆役,悄然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时,恰好听到女伯爵玛蒂尔达·博罗梅奥(matilde borromeo)斜倚在路易十五式沙发上,手持孔雀羽扇,以法语夹杂伦巴第方言主持谈话。因其夫奥古斯托·博罗梅奥伯爵常年卧病,她实际掌握着博罗梅奥家族的权柄。
博罗梅奥家族自文艺复兴时期即为米兰显赫的贵族与艺术赞助者,其沙龙是保守文化精英的聚集地。此时,玛蒂尔达正在向来宾介绍家族的艺术收藏,一尊新古典主义胸像,刻画希腊悲剧诗人欧里庇得斯,由雕塑家安东尼奥·卡诺瓦(Antonio canova)弟子于1820年制作,被女伯爵置于镜厅东侧立柱上,象征“古典理性的永恒”。胸像位置经精确计算,正对镜厅368面镜子中的17面,形成无限反射的“幽灵回廊”效果。
然而,王月生的目光并未被刻意摆放的雕塑所吸引,反而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被此刻坐席上的一个人所吸引。这个人怎么说呢,如果单纯描述其外表,那么就是一个消瘦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已呈现明显的秃头趋势,如同佛罗伦萨大教堂的圆顶;且可能因长期吸食可卡因等不良习惯导致甚至没有牙齿。但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的减分项,丝毫不影响其优雅与狂放的个人气质。王月生真的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反差如此之大的容貌与气质的搭配。
这人身着伦敦萨维尔街定制的墨绿天鹅绒晨礼服,翻领内衬缝着教廷禁书《火》的残页,金线绣着尼采语录“上帝已死”。衬衫前襟敞开三颗珍珠母扣,露出锁骨处纹身——波德莱尔《恶之花》法文诗句“我是一片连月光也厌倦的墓地”,字母随呼吸起伏如虫蠕动。眉骨高耸如古罗马剧场的拱门,眉尾刻意剃出锯齿状缺口,模仿但丁《神曲》地狱篇的裂谷。眼窝深陷,虹膜因长期饮用苦艾酒泛着浑浊的祖母绿色,瞳孔收缩时如瞄准猎物的蛇瞳。山羊胡使用威尼斯药剂师特制的含铅染料染成铁灰色,尖端用蜂蜡捻成螺旋,仿佛两柄待发的燧发枪。双手指节粗大,指甲按照巴黎浪荡子最新潮流涂透明清漆,小指戴蛇形尾戒,蛇头镶红宝石,宝石内封存着情人埃莱奥诺拉·杜塞的一滴血。
王月生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毫不迟疑地认为,他就是此次沙龙的主宾,邓南遮。
突然,此人用拉丁文背诵欧里庇得斯的诗句:“quos deus vult perdere, prius dementat(神明欲令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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