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湖心迷雾中的真相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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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夜被细雨织成朦胧的纱，中央公园的湖心亭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漂浮在水面的幽灵。林清雪紧了紧大衣领口，指尖触到羊绒材质上细微的褶皱 —— 那是今早高阳帮她整理时留下的温度。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上，脚踝处磨出的血痕随着动作隐隐作痛。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苍白的脸，未读短信的提示像个无声的催命符，锁屏界面的倒计时数字正在一分一秒吞噬她的理智。

她在记忆里反复咀嚼着短信内容：「你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别人的剧本」。这句话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她这三个月来小心翼翼呵护的情感世界。路灯在雨幕中晕染出模糊的光圈，让她想起三天前高阳带她去法式餐厅时，烛光映在他眼中的温柔，此刻却像是某种恶毒的讽刺。

“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女声从亭中传来，惊得林清雪险些摔了手机。周芸从阴影中走出，往日精致的妆容被雨水晕染，睫毛膏在眼下洇出诡异的黑色泪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狼狈与疯狂。她手中捏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被揉搓得起了毛边，塑料封膜的裂痕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光，那模样仿佛照片里藏着能灼伤灵魂的秘密。

林清雪后退半步，后背抵住潮湿的亭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疤 —— 那是三年前加班时打翻咖啡壶留下的印记。此刻这道疤痕竟和心跳同步发烫，提醒着她那些在职场摸爬滚打的日夜。“是你发的短信？方案泄露也是你……” 她的声音在颤抖，余光瞥见周芸无名指上磨损的钻戒，那是去年庆功宴上，赵铭亲手为她戴上的。当时香槟塔折射的光里，周芸望向赵铭的眼神满是骄傲，如今却只剩破碎的疯狂。

“没错！” 周芸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是要刺破雨幕，在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鸟。她踉跄着向前两步，高跟鞋的防水台卡在石板缝隙里，整个人险些摔倒，黑色蕾丝裙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洇出大片深色污渍。“凭什么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能抢走我奋斗十年的位置？还有高阳……” 她的声音陡然哽咽，举起照片的手微微颤抖，指甲上剥落的红色甲油混着雨水滴落在地，“你知道吗？七年前在广告峰会上，第一个注意到你的人是我！是我把你的创意报告推荐给赵铭，可他却……”

照片飘落在地，林清雪低头望去，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峰会后台的偷拍画面，画面边缘还能看到半截香槟杯的倒影。她正在整理演讲稿，而赵铭站在阴影里，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背影。更刺眼的是照片背面的字迹：“完美的棋子，该启动 b 计划了。” 字迹与她收到的匿名邮件如出一辙，连末尾那个刻意拉长的句号都一模一样。这让她想起上周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信纸上残留的古龙水味道，此刻突然与赵铭办公室的气息重叠。

“赵铭想当总经理，需要有人替他扫清障碍；高阳的母亲要你们分手，需要抓住你的把柄。” 周芸踉跄着上前，高跟鞋在石板上打滑，鞋跟在地面划出长长的水渍。她突然抓住林清雪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腕间的珍珠手链散落一地，每颗珠子滚落时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某种倒计时。“而我…… 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刀。” 她突然松开手，瘫坐在长椅上，掏出皱巴巴的香烟，颤抖的火苗在雨中明灭三次才点燃，“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以为只要帮他们，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结果……”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炸开巨大的水花。叶诗涵撑着透明雨伞从九曲桥走来，白色裙摆沾满泥泞，妆容却依旧精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雨幕中闪烁冷光。她优雅地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微笑着看向林清雪：“清雪，你果然在这儿。高阳到处找你呢。” 她的目光扫过周芸，笑意不达眼底，像是在看橱窗里褪色的人偶，“不过看来，有人等不及要说出真相了。” 林清雪注意到她无名指上崭新的卡地亚戒指，在雨夜里泛着冰冷的光，和高阳母亲生日宴上戴的款式如出一辙。

林清雪猛地甩开周芸的手，后退时撞上亭柱，后脑勺传来钝痛，眼前炸开细密的金星。叶诗涵从手提包中取出个 U 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还粘着半枚口红印。“其实周芸只是小角色，真正该看的是这个。” U 盘插入亭中老旧的公共电脑，开机画面的雪花噪点里，林清雪看见自己上个月在茶水间的倒影 —— 原来那杯莫名打翻的咖啡，早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清雪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 监控画面里，赵铭正将她的方案拷贝进加密硬盘，而站在他身旁的，竟是高阳的母亲。更令人窒息的是，画面左下角的时间戳，赫然是她和高阳约定共进晚餐的那个傍晚。

“高夫人答应给赵铭总经理的位置，条件是让你身败名裂。” 叶诗涵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发丝，珍珠发卡上的碎钻折射出锋利的光，“至于我…… 不过是被用来刺激你的工具。” 她转头看向湖心，远处车灯划破雨幕，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光斑，“但现在，游戏该结束了。” 她说这话时，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内侧，这个小动作让林清雪想起高阳每次说谎时，都会不自觉地转动腕表。

引擎声由远及近，高阳的黑色跑车急刹在湖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糊的气味。他冲下车时领带歪斜，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额角还沾着道新鲜的擦伤，西装袖口露出半截医用胶布 —— 那是上周他说 “加班弄伤” 是贴的。“清雪，别信她！” 他伸手去拉林清雪，却被叶诗涵挡在身前，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里混进了陌生的薄荷烟气息。林清雪突然想起他车里那盒未拆封的薄荷烟，当时他解释说是客户留下的，此刻想来满是讽刺。

“高少这么着急，是怕她看到这个？” 叶诗涵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高阳正在和赵铭激烈争吵，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已经碎裂，“你说要保护她，可你明明早就知道母亲的计划，却还在她面前演戏！” 视频里的高阳攥着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照片正是林清雪在海边的笑脸。这张照片拍摄于两个月前，当时他说要永远保存这份美好，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

林清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指尖抚过赵铭的脸，又转向视频里高阳慌乱的表情。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打湿了她的睫毛，却冲刷不掉眼底翻涌的失望与痛苦。记忆突然闪回上个月，高阳说要带她去北海道看雪时，无名指上若隐若现的戒痕。那时她天真地以为是婚戒留下的印记，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他和母亲密谋时，转动家族戒指留下的痕迹。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你们棋局里的棋子。” 她轻声说，声音被雨声吞没，却在寂静的湖心亭里激起阵阵回响。转身离开时，林清雪将 U 盘悄悄塞进大衣口袋，高跟鞋踩碎水洼里的倒影，也踩碎了最后一丝幻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最新消息是母亲发来的：“囡囡，你爸种的茉莉开花了，等你回家。” 这条消息让她想起老家院子里的茉莉，每年开花时，父亲都会细心收集花瓣晾干泡茶。此刻，那些带着泥土气息的温暖记忆，成了她在这场暴雨中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