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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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下，最紧要之事仍是将张起灵的故事彻底探寻一番。

自铁棒**的休息室步出后，张凌望向广袤草原，不由轻叹一声。

“总觉得你藏了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胡巴甫至身后便低声开口。

张凌侧目看他一眼。

“别多心，我只是这么觉得，绝无跟踪之意。”

胡巴摊手补充，“再说，你来去的时间刚刚好。”

张凌怔住，不知是否因自己太过刻意，致使盗墓世界之人误以为有异。

有时，太过巧合的相遇反倒成了破绽。

胡巴对张凌的每次现身与隐匿都观察入微，仿佛掐准时间；每回疑难杂症的解答，又似雪中送炭般及时。

一次两次尚可解释，多次如此便显得可疑。

更何况胡巴非等闲之辈，心思玲珑剔透，怎会察觉不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张凌低声道。

胡巴点点头，笑道：“其实我是好奇，你是否真能未卜先知？若是，这次昆仑之行结果如何？龙骨天书之谜能否解开？我的诅咒是否能解除？”

“命运不可窥测。”

张凌浅笑，“但我定尽力相助。”

胡巴点头，沉默下来，同样望向远方。

“这天地如此壮美，究竟是什么造就这般景致呢？”

张凌默然不语，不清楚胡巴为何突然问起，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单纯抒怀？

“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胡巴忽然问，随即自嘲地笑了，“是不是很傻？经历了这么多离奇事，还问这种蠢问题。”

胡巴提出的疑问让张凌心头一震：\"为何世上大多数人不信鬼神，却仅有一小部分人持有不同看法？\"

张凌曾以为，科学主导的世界无鬼神容身之地，尤其西方，视死亡为终结。

然而，即便最理性的科学家也信奉上帝，这令他困惑。

当科学难以解答时，鬼神论便抬头，仿佛某些\"专家\"随风倒戈。

张凌不解，若真有造物主，怎会无幽冥？

他思索自身经历，是否一切早被设计？与王胖子、雪莉杨的相遇是否偶然？为何自己恰好补足三人短板？

有时他庆幸命运使然，转念又觉悲哀，若皆为他人操控，不过是棋子罢了。

张凌低语：\"唯有变强，才能摆脱桎梏。”目光遥望天际，似欲穿透云霄，探寻主宰的力量。

“没错，你说得对。

若自身足够强大，他人便无法肆意妄为。”

胡巴一展颜而笑。

无论是从祖辈传承的信息，还是个人经历，这些都在他心中埋下了无数矛盾。

这是平凡世界与非凡世界间的碰撞，亦是两种理念的交锋。

身处夹缝中的胡巴一过得并不轻松，即便有时试图随遇而安，但长期的压力终会让他不堪重负。

于是，与王胖子相处时，他常以玩笑化解内心的沉重，用轻描淡写的姿态放松自我。

若非张凌的出现，使他那深藏心底的骄傲与执着稍显动摇，他或许永远不会说出那些话，而是将所有烦恼深埋心底。

“前路漫漫，希望我们能携手同行，兄弟情谊永不散！”

胡巴一目光笃定。

张凌给予他的安全感，让他相信无论遇到何等困境，都不会陷入绝望。

**一起的人命案**

跟胡巴一交代一声后，张凌便悄然离开，前往副本世界寻找出口。

回归后，眼前一片漆黑，他顿时紧张起来：“完了，是不是我暂时失明了？！”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一首温暖动听的歌曲。

张凌猛然意识到，自己竟是以睡姿返回的。”难怪……第一次来就是睡着的，难道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吗？”

他忍不住抱怨。

此刻他确实疲惫不堪，对这突如其来的铃声颇感厌烦。

“谁他妈这时候打电话？！”

费劲地摸索到手机，接通后没好气地说：“你是谁？一大早就来骚扰我？”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却严厉的声音传来：“你个兔崽子居然还在睡！看看老子在外面风吹雨打，你就知道享福了！失踪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回！”

张凌听出是老张，笑了：“哟，老爷子您这是闲得慌了吧？专门来教训我？”

电话那边轻蔑地哼了一声：\"少废话，赶紧过来，蓉城帝都大厦出了事，死人了？\"

\"死了就死了，我又不是警察，你该不会是找我去做法事吧？\"

\"你……唉，死者你知道的，是小安！\"电话那头迟疑片刻，缓缓说道。

张凌猛地一震，迅速坐起身：\"谁？哪里？\"

\"帝都大厦。”

啪的一声，手机滑落在地。

张凌的心狂跳不已，像被重锤敲击般疼痛。

果然还是来了吗？

当年离开时，老张叮嘱过他，小安命途多舛，灾祸缠身。

他还特意嘱咐老张多加照看。

怎么会这样？

是谁能对她下手？

她不是和刘乐在一起吗？

操！

张凌翻身下床。

这里是临时入住的酒店，并非他的家。

他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此刻满心焦虑。

小安不在了，小苗呢？刘乐又在哪里？

从酒店到帝都大厦十几公里，来不及骑行，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现场。

周围已被封锁，显眼的警戒线、闪烁的灯光、忙碌的警察，还有警戒线外围观议论的人群，在张凌眼前交织成一片混乱。

张凌用力晃晃脑袋，驱散眼前的迷惘，走向一辆警车。

老张正在和一名警察交谈，见到张凌，挥手示意。

警察瞥见张凌，点头道：\"节哀顺变。”

看来是老张介绍了他的身份。

张凌急切地问：\"怎么死的？\"

警察答：\"坠楼身亡。”

我默然不语。

老张见状对警察说：\"你去忙吧，我和你师兄谈谈。”

警察点头，刚想敬礼，却又停下，恭敬地说：\"是，师父。”

待警察离去，老张取出一盒烟，递了一支给张凌，点燃后递到他面前。

张凌深吸一口，呛人的烟味瞬间充斥胸膛，也唤醒了他麻木的大脑。

\"喂，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那警察才是你的徒弟吧？\"

“别再纠结这些了，是我对不起你，没看好小安。”

“小苗呢？”

“刘**带她去看病了。

你离开后的第四天，她们就出发了，只剩小安一个人在家。”

老张说，“我不方便继续待在家里，就出来找工作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谁知……”

张凌沉默无言。

他隐约觉得，小安的死或许连老张也无力回天。

“你说，我跟着你是不是错了？害死了不少人。”

老张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他满心愧疚。

张凌沉浸在浓厚的烟雾里，答道：“生死有命，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你见到她了？是什么情况？”

张凌问。

老张猛地将烟蒂丢在地上，愤然说道：“自己跳的。”

张凌抬眼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穿过重重隔离区，张凌来到帝都大厦的员工通道门。

距离大门三四米处，几名法医正在忙碌。

“让开！”

张凌心头怒火骤起。

几位法医面面相觑，先前交谈的警察快步赶来，示意法医退下，随后低声对张凌说：“师兄，别冲动。”

张凌并未反驳，而是顺着说道：“郭林，这件事，我接手了！”

郭林神情一震，脸色难掩悲意，欲言又止。

张凌瞥了他一眼，眼神让郭林的话语瞬间中断。

老张示意郭林离开，独自站在张凌身后，保持沉默。

张凌凝视眼前的**，良久无语亦无动于衷。

她俯趴在地，剧烈撞击导致骨骼尽碎，四肢胡乱摊开，模样滑稽得像个章鱼。

但张凌清楚，这并不滑稽，生前的她是个美丽可爱的女孩。

“如果你不愿插手，可以交给郭林处理，当作意外，这样你就不用面对这些人。”

老张说道。

张凌冷笑一声：“哦？你刚刚还说是她自己跳的呢！”

张凌语气冰冷，因为他明白，小安绝非意外身亡。

二十层楼高，将近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