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深渊余波平息：和平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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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主峰的积雪在第七场春雨后终于开始消融，楚墨踩着泥泞走到祭坛遗址前时，鞋帮已沾满混着冰晶的泥浆。曾经被血色浸染的祭坛基石，此刻正渗出淡金色的气脉微光，那些深入岩层的混沌纹路，已被新生的苔藓悄悄覆盖——这是魔神虚影消散后的第三个月，深渊余波仍在灵渊各处留下印记，却再无昔日的狰狞。

“还有七处气脉支流没疏通。”林风扛着修复好的丈量尺走来，尺身上人族气脉刻成的刻度已有些磨损。他将尺杆插进遗址东侧的土坡，那里曾是黯裔布下断灵阵的核心，此刻地下半尺处，淡金色与灰黑色的气脉正缠绕着流动，像两条相依相偎的蛇。“昨夜妖族巡逻队来报，西北山谷的冰棱还在散发混沌气息，不过强度已经降到安全值以下了。”

苏瑶提着装满圣莲种子的竹篮，正沿着祭坛边缘播种。她的指尖划过一块布满裂纹的石碑，碑上原本模糊的魔神像，已被风化成斑驳的凹痕，凹痕里钻出的蒲公英，绒毛上沾着金红色的光屑——那是圣莲与混沌气息融合后的新形态，落在地上便会生根，开出带着灰纹的金色花朵。“灵族圣地的圣莲池快重建好了。”她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花瓣，“那些融合了混沌气息的莲子，长出的莲花能净化轻微的气脉污染，比从前的圣莲更坚韧。”

李明背着玄铁罗盘从山道上下来，罗盘边缘的铜片还缺着一角，是终战时为补全阵眼掰下来的。他将罗盘放在祭坛中央，盘面投射出的立体气脉图上，代表余波的红点已从最初的百余个缩减到七个，每个红点旁都标注着各族修士的名字——那是负责监视净化的人，人族的剑形标记旁常跟着妖族的爪痕，玄族的星纹总挨着灵族的莲影。“最后一处余波在玄族星观台的穹顶。”他转动罗盘指针，“黯裔残留的混沌气息与星力纠缠成了死结，需要我们四个一起去解。”

楚墨突然蹲下身，指尖按在祭坛基石的凹槽里。那里还残留着气脉融合实验时的光痕，他将灵力注入的刹那，淡金色的气脉突然如蛛网般蔓延开来，顺着泥土下的根系，将远处石缝里一朵蒲公英托到半空。蒲公英炸开的瞬间，那些带着灰纹的绒毛竟在空中组成一幅微型气脉图——各族气脉在图中交织成环，混沌与本源气息如昼夜交替般流转，再无对立之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尝试气脉融合吗？”林风突然笑起来，用丈量尺敲了敲楚墨的后背，“那时候你被光珠炸得倒飞出去，苏瑶的圣莲汁洒了我一身，李明还差点把罗盘摔进枢纽里。”他说着，手臂上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隐隐发亮，那是被混沌气息灼伤的痕迹，如今却成了气脉融合的印记，能随着本源气脉的流动微微发光。

苏瑶播完最后一把种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她望向灵渊外围，那里正传来各族修士的笑闹声——赤鳞族的少年在教玄族孩童辨认草药，人族工匠帮灵族修补圣莲池的石栏，玄族阵师则在给妖族的飞禽系上带星纹的铃铛。“三个月前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她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终战结束那天，我还担心各族会因为气脉融合后的变化起冲突呢。”

李明突然指着罗盘上的星观台标记：“该出发了。”他收起罗盘时，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盘面上，反射出的光斑在祭坛上空组成玄族古籍记载的“和平星象”。“说起来，黯裔的残余势力也归顺得差不多了。”他想起昨日在人族营地见到的黯裔少年，那孩子正跟着人族铁匠学打铁，手臂上的混沌纹路已淡得几乎看不见，“他们说，魔神虚影消散后，心里那种被怨恨填满的感觉突然就空了，反而觉得...平静。”

四人沿着山道向星观台走去时，沿途不时遇到巡逻的各族修士。一个背着弓箭的妖族少女看到他们，立刻笑着行礼，她的箭囊里插着人族锻造的箭头，箭羽上还沾着灵族特制的驱虫药草。楚墨注意到她耳后的混沌纹路已变成浅灰色，便停下脚步，将一丝本源灵力注入她的气脉——那是气脉融合实验后他掌握的新能力，能加速混沌与本源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