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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远方的浓雾中,渐渐出现了一点房屋的轮廓。
空气的味道也变得甜猩起来。
季鲤知道,他已经到了那天王大胆,顺子,李二柱三人被尸饕攻击的地方。
“金玉魁是知道尸饕的相关信息的,难道他当时想让我穿上李二柱衣服,等到了这里被尸饕攻击吗?”
“你不用猜了。”金玉魁的语气很是得意,“你用将计就计坑了我一条命,我现在也坑回来了。”
“你以为你识破了衣服的陷阱?换上了我的伪装?”
“哈哈哈!” 他发出刺耳的狂笑,“我预判了你会换衣服的预判!”
“而穿着李二柱衣服的,才能免受接下来尸饕的攻击。”
金玉魁话音刚落,二人跟前的迷雾里就浮现出三具站在路的中间的人影。
它们背对着马车,一字排开,拦在道路中央,身影在白惨惨的瘴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不详感。
拉车的瘦马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凄厉长嘶,它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到,前蹄猛地扬起,又狠狠踏下。
季鲤和金玉魁如同被甩出的破麻袋,在巨大的惯性下跌落在了黏腻的泥土地上。
那三具尸饕依旧背对着二人,嘴里喃喃:
“老......爷......们......”
“我......们......来......给......您......送......东......西......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唰!唰!唰!
三具身影齐刷刷地、猛地将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三张惨白可怖、布满尸斑、五官因怨毒而扭曲变形、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庞映入二人眼中。
正是王大胆,顺子,李二柱三人。
那两张属于王大胆和顺子的、布满尸斑和诡异啃食痕迹的脸瞬间锁定了季鲤,猛地朝着季鲤扑来,而李二柱那具尸饕则是扑向了金玉魁。
“我们给您送‘死’来了。”
季鲤翻滚躲闪,砰砰两枪,将两具尸饕暂时逼退。
但从他们的身后的迷雾,从义庄里,从泥土里,从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无穷无尽的尸饕。
这些全都是江家所害之人怨念不散的人的尸体。
“你们江家不干人事的时候爽是爽了,报应全落到你们子孙头上了。”
季鲤隔空对着江家的列祖列宗骂骂咧咧。
包围着他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迷雾之中,还有无数数不清的头颅若隐若现。
情况紧急无比,他呼吸急促,强压下慌乱的思绪,让自己冷静起来。
但季鲤还没想出解法,就听到刚刚金玉魁落地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声。
循声望去,金玉魁,或者说刘六六的身体从脖子处被李二柱那具尸饕折断开来,接着高高举过头顶,血液顺着脖颈的断裂处喷涌而出,流入李二柱下方张开的嘴中。
尸体的眼里还残留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似乎没想到算策无疑的自己怎么会落了个这个下场。
“江少爷,您是好人。”
喝完血的李二柱像是恢复了神智一般,他看了眼季鲤手上带着的那小袋信件,一声怒吼过后,群尸退散。
季鲤再傻也能看出李二柱的不同了。
他没有像另外两位朋友一样变成了新的尸饕,而像是共生乃至吞噬了尸饕,成为了新的某种诡异一样。
“您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若没做这些事情,没带上信纸,或者穿上了我的衣服,您刚刚也要死。”
“但您证明了您和那些老爷不一样。”
他说着像生前一般,轻车熟路的拍了拍那匹受惊的马,马似乎感受到了往日熟悉主人的气息,温顺平静了下来,但眼角带泪。
李二柱踏上了车,一遍扒下刘六六身上的衣服,一边对着季鲤伸出僵尸般长着修长指甲,枯槁无比的手:
“上车吧。”
季鲤还处在危机突然解除,以及接收了大量信息的惊魂未定中,他爬上马车,坐在了车沿,也就是李二柱旁边。
“走,老伙计。”
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气息,李二柱的背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动作僵硬却精准。马车冲破黑暗的森林,奔向未知。
季鲤喘息未定,捂着伤口,带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
“你为什么一定要穿上自己原来的这身衣服?”
驾车的身影没有回头,回答的声音从雾中飘来:
“我太久没回家了,父母和弟弟妹妹他们应该忘了我的样子,我怕我换了衣服,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
马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敲打着路面,也敲打着乘车人的心,浓雾被马车劈开又迅速合拢。
季鲤带着一丝困惑,难得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话音刚落,马车冲出了迷雾林子,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
沉默。
只有风声和马蹄声。
时间仿佛凝固,然后,那个熟悉却又无比遥远、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响起。
驾车者没有回头,他的身体在阳光中渐渐消解,但那两个字却清晰,坚定,轻松又重若千钧的落入了季鲤的耳中: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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